任何目标与禁忌都是人自设的■■■◆◆,改变了认知,一切便迎刃而解◆◆■◆★★。人生如道场◆■★◆■■,无论身处何地,东坡总能从中捕捉真意。
自知北还无望,东坡打算将家人接来,在惠州安居下来。建房的事又迫在眉睫了。他相中了白鹤峰上的白鹤观旧址◆★★■,惠州百姓、当地知州还有僧人道士,纷纷相助,经过一年的努力,他在岭南也有了自己的住所了。
一般地方官有免费的官舍可住,但对于贬谪官员来说★■■★,可就没有这个福利了。东坡一生宦游,正常调动时多住官舍,贬谪时则要为住所发愁了。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、惠州、儋州”,这是东坡自己说的。而这三个地方,皆为贬谪之地。面临★■★◆“住”这个人生常事也是大事,东坡怎么办?
临皋亭环境虽好,但一家人住也拥挤了些。微薄的俸禄也解决不了全家的生计■★,他在朋友的帮助下,得黄州城东的一片荒废之地开垦,准备躬耕自给。转眼三年寒暑,归计不知何期,他准备安心做一个黄州民,在开垦东坡的同时,他也准备在此处做房子,改善住居环境。他给自己取名★■◆“东坡居士”。
五个月内,五道诏命,一贬再贬,政敌的不择手段让年迈的苏轼走向更远的蛮荒之地。
被贬黄州这个荒凉的小城■◆,只有虚衔★◆◆■,没有实职◆■★◆★。初来乍到的他,只能寄居在定惠院这个小寺中。无事可干,举目无亲,往日的亲友又■◆■★“无一字见及”,乌台诗案带给他的心理阴影依然笼罩着他。他也知趣,每日只小心翼翼地闭门不出,闷头大睡,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才一个人溜出寺门到江边去。写于此时的《卜算子》,很好的说明了他的心境:
我们只知道,黄州的东坡完成了自我突围,黄州的东坡留下了大量天才般的诗文华章,黄州的东坡■■★◆,在沙湖置田未果的情形下■★◆■★,写下了《定风波》■◆■★,其中有这样的两句:
这句出自《定风波》的词,解答了所有关于东坡住居的疑问■◆◆■★。从有形的到无形的,都在其中。
儋州◆★■◆★“食无肉,病无药,居无室◆★★,出无友,冬无炭,夏无寒泉”★★,大率皆无。但此时的他,对归计更是无想,来后不久,但又在众人的帮助下,置办了一个叫“桄榔庵”的住所,房子非常简陋★■,东坡戏称它是原始人居住的洞穴,但依然给它起了一个朴茁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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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坡上的房子,在当地的热心人及好友的朋友下★◆◆◆,顺利完工了■◆■★★■,他将正中的堂屋命名为★★◆◆★“东坡雪堂”,还在四周的墙壁上画了雪景◆◆★★◆■。他喜欢夜游,对雪也情有独钟ag亚洲游戏国际集团◆◆★★◆◆,那个参透人生无常与偶然的“雪泥鸿爪”之喻★■■◆★,让世人惊艳。从初来黄州的既惊且惧◆■■◆,到乐天知命、随遇而安的自我解脱,其间种种◆■★■◆,冷暖自知。
后来在一些地方官的帮助下,他们一家住进了临皋亭,一处濒临长江的住所。当地人越来越接纳这个人了★★★,朋友也多了起来,生存环境眼看着好了起来◆★■。只是他依然没有改掉独自一人夜游的习惯◆■◆◆★■,也许夜的暗可以屏敝白日很多的喧扰与虚浮◆■■★,能让一个人更清醒地和自己相处★◆★■。
对东坡来说,生命的本质就是一小段“寄寓◆★■◆★■”生活而已◆◆■★■★。从四十多岁至六十多岁◆★◆■,他在诗中反复表达★■■“人生如寄”这样的主题。
此时的他◆◆■◆,已然炼就一副宠辱不惊◆★◆★◆◆、淡泊从容的人生态度,那些不期而遇的风风雨雨又能奈他何?
从松风亭的写意◆★,到白鹤峰的出尘,到桄榔庵的返璞归真,走到人生边上的苏轼★◆◆★◆,在保持那份与生俱来的诗意之余,越来越接淡了。
他的一生经历了★★“在朝——外任——贬居”的两次大循环◆★★◆★,宦游四方◆■■■,起起落落,足迹几乎遍步了大半个中国。从凤翔、到杭州ag亚洲游戏国际集团、密州、徐州、湖州,到黄州,到常州、颍州◆★、扬州、定州,再到惠州、儋州,其间还有在汴京任职的数年。如此频繁辗转,我一直在想,他所到之处,住在哪儿呢?
如此看来,人自身的存在岂不太过虚无◆■◆◆■◆,太没有价值?如果你这样理解东坡,你就错了。
宋代的京官一般没有免费的官舍可住★◆◆,想解决住所的问题,要么是租房,要么是买房,当然有些高官显贵是可以获得皇帝免费赠予的豪宅的。历史上著名的“西园雅集★■■”的地点便是驸马王诜的豪宅,雅集的主角之一就是苏东坡■■★◆。
有时喝醉了,他找不到回家的路■■★★,当地人便告诉他,“家在牛栏西复西★★◆◆■■”,顺着路上的牛粪一直往西,就能找到你的家了★★■◆◆■!
这样旷达中带点天真的句子,在惹人爱的同时,也惹人怒。这不,政敌章惇看见了那个在蛮荒之地依然怡然自乐的东坡后◆■■◆,又下了一道令:再贬,贬至更远的儋州!
作为一代大文豪■◆、艺术家,苏东坡的一生波澜壮阔,命运的曲线优美而悲怆。本书作者融会哲思、史识、心理透视、文学想象■★,以“四位一体”的创造性笔法书写苏东坡的生命冲动,生动展示了苏东坡的坎坷际遇和他超越苦难的旷达人生■◆。
一日,与朋友喝得多了点,回去已三更■■,家里的门童鼾声如雷,门是敲不开了,他没有恼,索性拄着拐杖去了江边★■★★,“倚仗听江声”。看着浩渺无际的江面,他竟一时恍惚,忘了自身,他幻想着“小舟从此逝◆★,江海寄余生■◆■◆◆”。这段经历,他写进了那首著名的小词《临江仙》。据说众人看了这首词后,以为他真的挂冠而去了★■■■◆,惹得当地知州是虚惊一场!朝廷的罪人在自己的管辖之地逃逸,这可了不得★◆。
人生如寄,所以人在面对世间种种事物和关系时,不应该是功利的,而应该是超旷的、审美的◆■★◆★◆。有此态度,便处处有可乐。
有“家”可归,从古至今一直是大多数中国人心中的期盼。住所,是■★■■◆■“家”的有形寄托★■■★★,现代有人为了“住所”,而成为终身“房奴◆■★■★◆”■■■★■。那么,富有人间烟火气的苏东坡,是怎么看待住的问题,又是怎么解决他住的问题的呢?
初到惠州,知州久闻苏轼大名,将他安置在官舍合江楼里,但东坡怕给地方官添麻烦,小住几天后便主动搬到嘉祐寺中的松风亭里★◆■。松风亭在小山之上ag亚洲游戏国际集团,年近六旬的苏轼要爬上去,也是有点困难的◆◆。一次外出返家,爬到半山腰十分疲累,看看远在山顶的松风亭,他心里犯愁了。